资讯最新图

记述画家邹莉的清水生活


on 2008年12月30日
2008年12月30日   北京商报

记述画家邹莉的清水生活

记述画家邹莉的清水生活

记述画家邹莉的清水生活

  邹莉,生于1950年,目前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。早年从事连环画、插图以及年画的创作。在上世纪90年代后,其多以工笔人物画面世,并以研究创作历史女性题材著称。其作品在全国各级别的美展中参展并多有获奖,在国内外也曾多次举办个展,《中国后妃百图》中的多件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,现为香港云峰画廊的特约画家。

  “我是画坛里的一汪清水”,邹莉这样评价自己。

  12月21日,摄氏零下8度的最高气温,今年北京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,但在琉璃厂的云峰画苑里却是一幅人流如涌的景象,画家邹莉在此展出自己最新的作品。依然是仕女图,却多了些许的荷花图;不同的是,写意的风格占据了主流,但工笔的线条又依稀可见。

  尽管10年之前邹莉就已创作出《中国后妃百图》这样引发轰动的名作,在画界尽人皆知,但她却跟记者说自己在社会上不算很有名气,甚至连在自己居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人认得。“我没有各式各样的顾问头衔,我也不追求这个,我只画我的画,仅此足矣。”

  “画画是一种生活态度”

  虽然邹莉对10年前的辉煌已经不愿多谈,但她的故事还是不得不从“百妃图”说起,多数朋友都是从这个系列开始知道邹莉这个名字。10年前“百妃图”在中国美术馆展出时,参观人员把所有签名册签满了,又签了30张四尺宣,北京观众写下的留言就有3厘米厚。这让在艰难中完成画作的邹莉十分欣慰。

  几十年来,邹莉的绘画生涯是一种坚持,一种执著,一种从一而终的生活态度。谈及与画的结缘,邹莉的思绪飘到了1959年,当时她才9岁,在去看望遭逢冤狱的父亲时,父亲交给了她一本已经烂得发黄的旧账本,背面画满了家人模样的“人公仔”。邹莉说她反复揣摩着,终于读懂了父亲的画意,那是对从前家庭往事和亲情的点点追忆,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。“我的心中从此就埋下了以绘画抒情、叙事的种子,画画成为我当时心灵惟一的慰藉。”

  到了16岁那年,邹莉创作了自己的第一幅作品《珍宝岛是我国神圣领土》,并把其投稿于《南方日报》。虽然没有能够见报,但是她收到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回信,鼓励她继续坚持努力。邹莉说她感受到了阳光般的温暖,坚定了绘画的理想,看到了绘画的远大前程。

  邹莉的画作总是流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哀怨,似是“别有幽愁暗恨生”。对此,邹莉说自己其实是很矛盾的一个人,热情与孤独,开朗与忧伤,共存于自己的性格之中。而其性格中的这种不平衡因素,又无疑是与她“受过苦”的经历息息相关。

  “现实生活在画中升华”

  邹莉这样评价自己的艺术人生,她生于1950年,是与共和国一起成长的一代人,她说自己经历了那个时代人的共有曲折和悲伤。她上过山、下过乡,当了12年的知青,也曾因为“出身”问题而数次被拒在美术学府之外,而自己的身体也在这艰苦的学画道路上几度不堪重负。现在的她,就忍受着颈椎所带来的痛苦,这也使得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每天可以画上十几个小时。

  在邹莉从事绘画的生涯里,有过不少挫折和停顿。最大的一次,她长达5年的时间内不曾执起画笔绘画。那时的她结婚生子,家庭生活的重担让她实在无暇顾及心爱的绘画。邹莉说习惯了用画笔来宣泄情绪的自己,在那段时间因失去了寄情的空间而无法自拔。“这股不能释怀的的悲伤,年积月累之下,成为我永不泯灭的情结。”

  “然而,我又是幸运的。”邹莉的话里充满了感激,在成长的路上虽然有荆棘,但是她也得到了众多画家的帮助和提携。“在幼年时,就看着岭南画派的叶绿野先生作画,而在我15岁时,叶先生又推荐我投考广美附中,并且因为据理力争而与校方产生了摩擦。”而在邹莉20岁的时候,她得到了广东省博物馆众多良师的关怀帮助,其中的徐坚白教授对她的教诲最大,在生活、艺术上对她的关心和照顾,使得邹莉从此将绘画作为毕生的艺术追求。

  出于对画画的执著和热爱,邹莉也干出了在画界同行看来“不可思议”的事情。在1995年,为了专心创作,集中所有时间和精力对自己心中所向往的艺术领域探索,她辞掉了画院的铁饭碗工作,开始了完全依靠自己的画家生涯。令她声名大噪的《中国后妃百图》就是在此后的这段时间完成的,并获得了第九届全国美展的铜奖。

  此后,邹莉一直酝酿创作百米长卷《武则天》,来展现这位女皇80年的人生。邹莉坦言,她不得不面对许多现实问题,最直接的就是经济问题,这很容易让自己的心境变得浮躁,而这正是绘画的大忌。邹莉也提到,任何一个画家都不会忽视现实的题材,在她的女性作品中,改革开放后涌现的女企业家们是重要的一个系列,她希望能在社会各界和有关部门的支持下,尽早完成。她要用细如发丝的线条,编织成一幅幅作品,表现当代杰出女性的情和爱。

  “生活与艺术都要心静如水”

  在自己的写意作品《风荷》中,邹莉题了一句对子,“雨打红,未退丹心,洗净浮华。风吹绿,更挺风骨,坐地无愁”。这其实也是关于她心境的写照,邹莉说自己是一个很“清”的人,干干净净,清澈见底,拒绝浮躁。“我只要能够用一支笔撑起我的生命和生活,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  “心静如水”,是邹莉在记者面前频频提及的词语,她认为能够一路坚持下来,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能够“静”下来,而这一切又都是缘于自己对于绘画的痴迷以及发自内心的喜爱。

  邹莉对画的这份认真,也赢得了岭南画派大师关山月的赞许,为此,他亲自给邹莉的画室题名“情铸阁”。她在广州美院的导师刘济荣,也称赞她是“未退丹心、更挺玉骨”。在邹莉身上,带着一股传统的中国文人情怀,她说自己“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”,以画修身、修心、修性,用心守护着这份寂寞。

  对艺术的追求在邹莉心中有着压倒一切的地位,当问到李白和唐太宗哪一个更为重要时,邹莉的答案是,唐太宗文治武功,然而也只是活在史书里,而李白一生困窘不如意,却永远地活在了人们的心里。邹莉说自己要做李白式的人物,所以她能够安守目前的生活,达到“宁静以致远”。

  永恒追求的“情”与“性”

  八大山人曾说道,“文乃心声,诗乃言志,画乃抒情”。从邹莉“女性系列”的画中,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影子。邹莉说她的全部情怀都已经融进了作品之中,她的思想、她的矛盾、她的跌宕人生。她引用了亚里士多德的名言作为诠释,“艺术的材料和剧场就是整个的人生”。

  女性是邹莉画作中永恒不变的主题。邹莉说自己更能理解和体会女性的心境,笔锋的触角会更好地捕捉到女性细腻的心思和情感。“我自己的特殊感情经历,与历史上的中国女性对‘情’与‘性’的追求和自我压抑,这两者之间产生了碰撞,让我觉得展现女性的故事和形象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。”

  邹莉擅长以工笔来画女性人物,每一幅作品的问世都是精耕细作的结果。邹莉回忆说,当时创作“百妃图”系列时,自己经常每天要伏在画案前长达16个小时左右。而邹莉说,身体上的累还在其次,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求新求变更是让她经常有种快要缺氧的感觉,可以说是非常辛苦。

  找到“百妃图”后的自己

  纵览《中国后妃百图》,除却艺术上的成就,其中蕴藏的历史和文化味道也让人异常动心。画卷中的100位后妃,观者可以从中品读出各自不同的故事和历史联系,可见邹莉在构图上花费了很大的心思。中央美术学院薄松年教授对此就有很高的评价,他认为邹莉的画都有“具体入微的刻画和真切动人的意境,而不是流于简单化的说明性图解”。

  古代女性极少入史,后妃作为封建社会的独特人物,已经算是史书上着墨最多的女性。但在中国历史上,系统表现后妃的图画作品在邹莉之前还没见到过。为了真实呈现后妃们的历史形象,邹莉调阅了大量的史料,参研历朝历代的政治文化、服装服饰、生活细物,并前往洛阳、西安等古都旧地以寻找灵感。

  在广东和香港,文化圈和艺术圈里对邹莉的艺术和为人都有很高的评价。一位友人谈道,其实邹莉出名很早,过去只知道她画的连环画很有水准,但一直很低调,后来有了“百妃图”,她的高度一下子被定格了。现在邹莉也不太爱谈10年前的辉煌,而是更喜欢人们关注她现在的作品。邹莉的绘画风格开始更多地尝试写意,但是并没有偏向那种完全随心所欲的写意风格,而是将工笔寓于写意之中。“我的画作里永远有着属于我自己的味道,这是别人无法代替的,也是不能比拟的。”邹莉自信地说。